他连续出轨了十五个女人。
仗着自己修为比我高,还想继续奴役我免费炼丹。
我怕被渣男家暴,反复央我师父去退婚。
退婚那日我神清气爽,他叫我别后悔。
我直接牵着八块腹肌的帅哥去他面前溜达一圈。
1
“师父……”我扯着他的袖子,“杨鹤轩他出轨了。”
“何为出轨?”
“就是……他抱着另一个人亲亲摸摸,”我说着也有点尴尬,声音不由小了下来,“像师祖啃鸡屁股一样啃……”
师父不信:“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!”
“真的!”我很郁闷,但我又不能说是我亲眼看到的。
因为我是个瞎子。
我幼时被师父捡上山就是个瞎的,这眼睛甚至还影响到了我的元婴,我的小元婴也是个瞎的。
修仙手段千千万,师父却对我的眼睛毫无办法。
于是师父为我找了门亲事,杨家独子杨鹤轩。
杨家有秘法,可开第三只天眼。只待我与杨鹤轩成婚后,便能另开一只眼睛。
杨鹤轩是个名声在外的天才,人前是君子端方、风度翩翩,人们还管他叫摇光君。
是以我师父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君子竟然会啃别人屁股。
师父拍了拍我的头,“书书忍忍好不好……”
“等你拿到杨家秘法,师父就带你回家,往后的日子想怎么过便怎么过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我想要眼睛,但我又受不了了。
师父告诉我:“有得必有舍。”
如果想要杨家秘法,那现在就要忍,除非我不要天眼。
我经常会想,为什么杨鹤轩运气就这么好,天资高,家世好。
就连人品道德,都变成了可以让别人忍的地方。
晚上回去的时候,睡梦中我又看见了。
2
杨鹤轩抱着个女人在野外颠鸾倒凤,两人战况激烈,简直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梦境无比真实,无比近距离,建模细到那屁股上的痣都一清二楚。
“鹤轩、鹤轩……”
甜腻的声音即使我捂住耳朵也会钻进来。
太崩溃了,我做这样的梦已经半个月了。
每天场景不同,人物也不同,唯一不变的就是杨鹤轩。
谁懂一个瞎了快百年的瞎子,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就是场活春宫。
——还是自己未婚夫的活春宫。
“歆儿,你前阵子说灵力不畅,我特寻了这枚灵玉送你。”
……那是我送的灵玉。
女人靠在杨鹤轩怀中,手指划过他的胸膛,语带醋意:“鹤轩,你对你未婚妻也这么好吗?”
“她一个瞎子哪值得我对她好。”
3
我惊醒过来。
默默起身摸索桌子想要喝茶,却莫名摸到了一堵墙,还是个硬中带软的。
“你在摸什么?”一道陌生的男声从头顶传来,吓得我摔了个屁股墩。
我连连退至墙边,迅速拿出传讯符向师父求救。
这人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我房里,修为一定深不可测!
师父来得很快:“书书?”
一番检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,我更加疑神疑鬼。
“师父!”我一个滑跪抱住他的腿,言辞哀切,“徒儿想去般若寺住段时间。”
我佛辟邪,孩子感觉房间闹鬼了。
般若寺中檀香袅袅。
我跪在佛前。
“我佛糍粑,信女这两辈子都安分守己,积善行德,求我佛解信女眼睛之谜。”
“要是这个解不了……那就求我佛赏信女夜夜无梦,信女不想再做那些梦了。”
“要是这个无法控制……那就求我佛把那个男鬼收走吧,我那儿庙小摆不下他。”
“要是这个鬼收不走……”
我一个劲地无声念叨。
“那就保佑杨鹤轩早点羊尾吧!”
他一个人的羊尾可以解决我百分之八十的问题。
球球了,一定要保佑他羊尾啊!
我无比虔诚地祈祷着。
4
住在般若寺的这一个月,我的梦恢复了正常。
我对般若寺的威能更信服了,天天跑去佛像面前祈祷。
直到我牵着狗子出寺去售卖丹药,路上正巧撞见了杨鹤轩在勾搭人。
“嫂嫂今日为何不敢看我?”“鹤轩……你别这样……我们这样是不对的……”
“可我想看嫂嫂,我觉得嫂嫂今日甚美……”
“鹤轩,我已有夫君,你也有未婚妻……我们这样于礼不合,传出去会害了你的。”
“可是嫂嫂,你明知我不喜她,我喜欢的是你。”
“我也知那瞎子配不上你,可是……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
一阵亲亲摸摸的声音出来,我在心里大呼救命!
我牵着狗子想偷偷离开,结果刚动一道灵力攻击就朝我奔来。
“谁!”
杨家天眼观察入微,他怕是早就发现这里有个人了。
他是化神后期,一击之下我的防御法宝很快就碎了一个。
我打不过只能大声喊:“杨鹤轩!”
“汪!汪汪汪!”狗子挡在我身前却被他踹飞,我也不知道它伤到了哪,只能听见它呜咽呜咽的低吟。
我的狗子可是天一山的团宠,什么时候叫得这么可怜过?
我心疼坏了,着急地想过去捡狗子,一柄剑就突然移到了我的下巴处。
摇光剑可破万法,一剑出而撼山河。
我感受到它的剑气正刮在我脸上。
疼还有点湿乎乎的。
杨鹤轩嗤笑一声:“裴书?”
那女子听到后一声惊呼便匆匆跑了。
杨鹤轩没追,只是将剑从下巴移到了我的眼睛。
我忍不住呼吸一顿。
5
我从前其实对杨鹤轩示过好。
因着眼睛的问题,我时常宅着修炼,在这里也没有几个好友。
杨鹤轩来天一山做客时,我在师父的介绍下与他相识。
他私下里提起自己自创的摇光剑法大成,乃天下一绝。
他那时还说:“裴书,要是你能看见就好了。”
我结婴外视彻底无望后,师父再次提起他。
我回想起他那句话,点了头。
修仙路何其漫长,我想,能和他相濡以沫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好。
一朝定亲,我把他当未婚夫对待,他却把我当苦力对待。
我为他做的点心,他转手扔在地上。我为他炼的丹药,他倒是照收不误。
还告诉我,下次他要拿双倍。
那时我将希望全放在杨家天眼上。
熬了几天几夜愣是炼出了双倍丹药。
传讯后,他说要我给他送过去,于是我头一次走上那块地方。
他与他的弟兄歇坐在酒楼中,肆意聊着这些丹药要用到哪里的愚民身上。
他这些年行侠仗义,我就在背后默默提供丹药。
我觉得这样也挺好,我看不见世界,无法像他一样执剑走天下,但至少我的丹药还能救人。
提到丹药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我。
有两个想拍马屁的夸我:“嫂子炼丹天赋一定极佳,这些丹药我瞧着比外头卖的都要好上几分。”
“是矣是矣,杨兄有这样的未婚妻,那是如虎添翼,定能声名远扬……”
“住口!”
6
他一声喝止,让现场顿时冷凝。
我不知所措地等着他们中的谁说点话。
杨鹤轩开口了。“炼了几个丹药而已,这算得了什么。”
他慢悠悠地说,明知是当着我的面也要说:“不过是利益交换,就算是当我的狗,为了天眼,裴书你也会愿意吧?”
我沉默。
他犹嫌不够,想拽着我当众侮辱一番。
可我看不到路,措手不及间绊了下桌子直接撞到了他下巴。
磕得脑瓜疼时,他又将我一把推了出去。
“裴书!瞎了一双眼,你就是当狗都不配!”
一推之下我撞倒后面的花瓶,稀里哗啦碎了一地。
他们走了,留下我在碎片中小心起来收拾自己。
我要走,酒楼的跑堂却拦我要付钱。
我给出一百灵石,一个花瓶应当足够。
可那跑堂说,酒菜钱还没付呢。
三万八千五百块灵石。
我捂着钱袋泣血,他和他的兄弟真的好能吃。
我想立马回家找师父诉苦吐槽。
然而刚出酒楼没多久,异样侵入我灵台,我晕了过去。
被拐了。
几天后我才精神恍惚地被师父救回去。
然而师父告知我,我炼丹一途再也无法精进了。
我一个人窝在房子里,杨鹤轩来看望我。
我那时还有点天真,以为他会有点心疼或同情。
可说给他听,他却屡屡打断我,只问我什么时候给丹药。
太多了,我给不了啊。
他应该是没听到,好像直接走了。
7
我无法再喜欢杨鹤轩,就像他也说不喜欢我一样。
我觉得他此刻是真想刀了我或者给我一个教训。
“裴书,既然撞见了,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?”
我想要开口,他却用灵力控制生生从我头上扯出了一把头发。
我声音变形地发出惨叫。
控制不住的眼泪蓄在眼眶中让眼睛变得火烧一般难受。
我鼻头发酸,“我、我没看见。”
他笑了起来,声音甚至有些愉悦,“对,你就是个瞎子。”
他笑完后突然质问我:“裴书,为什么不给我送丹药了?”
我弱弱道:“下次一定……”
我的懦弱让他得寸进尺。
他冷呵一声:“这么想要杨家天眼啊。”
“裴书,你知道我们杨家天眼要怎么开么?”
剑气没了,但剑尖戳上了我的眉心。
“杨家天眼必要见血。”他笑着对我的脸划了下去。
防御法宝震颤,碎裂后的余劲将我震飞出去。
内脏震荡疼痛之际,我听他道:“杨家天眼,要至亲或至爱之人,心甘情愿挖出自己的眼睛献祭。”
“裴书,我不知道你是准备要拿谁的眼睛,但我希望你还是继续当个瞎子好。”
“瞧你瑟瑟发抖的样子,形同蝼蚁般不堪入目,我杨鹤轩有你这样的未婚妻真是耻辱。”
献祭?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,只是难受得想哭。
上一辈子攒了十万块还没花就莫名其妙被雷劈死了。
这一辈子好不容易能修仙还莫名其妙变成了个瞎子。
我想起我那上一世不能再见的亲友,又想起了我刚刚被他踹飞的狗。
我边笑边咳出血,“杨鹤轩,你用的又是谁的眼睛?”
“难怪……我在你杨家从未听过女眷声音!”
他没了笑意,大发雷霆:“你找死!”
摇光剑挽起剑花,挥指处如惊龙破云,天穹变换,地势翻转。
眼睛突然开始灼烧刺痛,好像一簇火要将我燃烧殆尽。
一阵电闪雷鸣,暴雨侵袭,我仿佛看到了穿越那时的闪电劈来。
8
“汪汪!”
“书书……”
狗子欢快地跑来舔我的手,刚醒来的我瞬间清醒将它抱起。
“师父!”太好了,我到家了。
“书书,你好些了吗?”
我摇头,并拿出留影石给师父看。
自从做了那样的梦后,我就一直带着留影石,想录下杨鹤轩出轨的画面方便我未来脱身。
这次的事刚好可以当做把柄。
师父看完留影石之后突然沉默。
我迫不及待又心慌地问他:“师父!他说的是真的吗?天眼需要至亲至爱之人的眼睛……”
师父叹气:“是真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我纠结地没了话语,实在不知该怎么个问法。
我开天眼是要献祭谁的眼睛?
难不成……师父你是我爹?
总不能是师父你喜欢我吧?!
有点惊恐吼。
“书书,你是我妹妹的孩子。”
师父摸着我的头感慨万千。
“我也不知裴家是惹了谁,我找过去的时候,你父母与杀手像是同归于尽。整个裴家遍地死尸,就只有你还活着,但也双目流血,奄奄一息。”
“为师如今即将突破合体,但我早年根基有损,怕是希望渺茫。眼睛给你是正好……”
“师父你快呸呸呸!这种话不要乱说!”
“哈哈好……”师父呸了几下安慰我。
可他还没放弃这个话题:“书书啊,即便师父没了眼睛,也还有神识,眼睛对为师没有影响的。”
师父的声音很温柔,像说家常话一样,却勾得我眼泪都要掉了。
我摇头扯他袖子:“师父,我……我不要眼睛了,我们去杨家退婚吧。”
“可你都盼了这么多年了……”
“徒儿觉得命比眼睛重要。”
几年只是沉没成本,心疼就倒霉一辈子。
“师父你也看见了,杨鹤轩他敢动手打我,他就是个家暴男!”
我朝师父大吐苦水说着杨鹤轩的坏话,誓必要让师父打消结亲的念头。
我们已经彻底结仇,再如何也过不去了。
从前他侮辱我,言语听着我虽伤心却也可一笑而过,但如今他对我动手,我是真的会死。
师父犹豫,但还是问了:“书书,那个救了你的白发男子,是你的什么人?”
“什、什么?”我不明所以。
哪来的白发男子?
“就你昏迷后,那个从你身体里冲出来,还打伤了杨鹤轩的人。”
9
好消息,师父同意明天就带我去杨家退婚。
坏消息,那个男鬼是从我身体里蹦出来的。
回到房间后我开始呼唤男鬼。
“大哥你在不?大哥?”
我到处呼唤:“那个很帅的白毛帅哥,你在不?”
一道男声突然出现在我前上方:“唤我何事?”
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出现吓一大跳,拍着胸口后退一步又扬起笑脸:“哥,谢谢你那天救了我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是你说不客气的哈,我直接开问:“那个……哥……你为什么在我身体里啊?”
他说:“你上辈子是不是被雷劈了?”
我点头,你怎么知道?
“那是我在渡劫。”
“啊?”
“我本是一条白龙,渡劫失败后砸中了你眼睛,你当时濒死,我不得已带着你来了这个世界。”
我顿时惊呼,原来我是这么穿的,我又期盼又害怕:“那我的眼睛!……它还能好吗?”
“可以,不过比较慢。”
我耐住心中高兴,突然想起了可疑之处。
“……所以,白龙大佬你一直都在我这里?”
一想到身体里住了个帅哥,洗澡和不洗澡他都知道,我就觉得怪尴尬的。
10
“江晁,你可以叫我江晁。”
“不出意外的话,我大乘期之前都要住你眼睛里,大乘期之后你眼睛就好了。”
“大乘期?!”
“等一下,”我问他,“你现在什么境界了?”
他默了默:“元婴中期。”
天杀的,只比我高了一个境界!
而元婴后还有多余的化神、多余的炼虚、多余的合体。
然后再渡九九八十一道劈死不负责的至尊天雷才是大乘!
猴年马月啊!
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再起又落落。
“别担心,不出十年,我必登大乘。”
我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怎么感觉想什么都被他猜中了?
“你不知道吗?”江晁语气有些奇怪,“我们无意间签订了本命契约,现在我是你的灵宠……主人。”
这声主人喊得我脸皮发烫。
“裴书,你可以叫我裴书。”
救命,喊主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流行吗。
“裴书,”他笑着念道,“你也可以听听我的心声。”
我按他说的试了下。
然后我听到了。
他说,[恭喜裴书已装备江晁。]
11
我开始盘问这位新上任的“男宠”。
“我还能回去吗?”
“你已经被劈成渣了,何况以你和你狗现在的修为,蓝星估计会说‘裴书与狗不得入内’。”
这怪谁?
我邦邦给他一拳。
“梦是你搞的?”
江晁嗯了一声:“怕你真忍着和他结婚了,我又没力气爬出来,说你两眼睛会好,别找小三。”
我邦邦又给他一拳。
他突然倒下,一声重物磕地的响。
我太阳穴一跳,后脑勺幻痛了下。
“不是!我也没用力啊……”
我从地上摸到了他的手臂,拿起来晃了晃,肌软无力得像棵海草。
“江晁……你是不是碰瓷?”
“那你赔钱吗。”
我不回,“江晁,你声音好虚弱啊。”
“……”
握着的手臂消失了,手上抓了个空,我脑中不由配出一个灰飞烟灭的特效。
我呼唤他:“江晁,江晁?”
……这就死了?
江晁突然在我脑中吱了一声。
我眼眶微润:“你是不是打杨鹤轩的时候受伤了?”
我早该想到的,他一个元婴中期打化神后期肯定不容易。
他间隔许久不回,我有些担忧。
“江晁……江晁?你别死在我眼睛里了……”
会长蛆的吧。
[裴、书,]他似乎在咬牙切齿。
[龙金刚不坏,不会长蛆的。]
我表示了解,劝他好好养伤。
并暗戳戳表达了我对他早日大乘的美好祝愿。
“江晁你知道的,落后就要挨打。”
他也许下了美好的愿望:[下次我肯定把杨鹤轩打成羊尾!]
12
退婚这日我让师父抬着我去杨家。
师父不让我拿出留影石,说涉及杨家秘辛,闹大了保不齐杀人灭口。
我懂,那我就卖惨。
搞点血,再盖匹白布,滴眼水已就位。
师父负责扯皮,我就负责哭。
一旦杨家敢骂我师父出尔反尔,我就嚎:“师父,我伤口好疼——”
进展很顺利,直到杨鹤轩那讨人厌的声音响起。
“裴书,你不要天眼了?”
我深吸一口气,我知道他厌恶哭哭啼啼,便作出哭腔叫他:“杨鹤轩,你不爱我!”
“五年了,你从未当我是你的未婚妻,你不仅推我打我还……”
“那又如何,”他不以为意地打断我,“你裴书还想既要又要?”
那又如何?
所以那些欺辱打骂都是可以忽略一笔带过的小事吗!
我既要又要?是,我既想要眼睛又想要未婚夫的关心体贴。
那他倒是给啊!
他给都没给……凭什么站在高处对我指指点点……
一股气从心脏直接堵到了嗓子眼,我想要张口却不能自控地哽咽。
我闭上嘴,怕自己情绪会闹。
江晁忽然出声:[都最后一面了,快赏他一骂。]
我张口却又停滞,说什么呢?
几年了他都这样随便定义我,我三言两语能改变什么呢?
气还是堵得难受,怎么压也压不下去。
江晁却着急。
[你快骂啊,你快骂他啊!]
但我脑子一片空白,词汇量零。
[求你了,快骂他让我爽爽。]
[龙急了就喷火,小心我急了在你眼睛里喷满愤怒的火花。]
我听他着急得喷火忍不住想笑,堵在嗓子的气忽然就跟着散了。
13
我静下心,扬声朝杨鹤轩道:“那你呢?你又要从我这拿好东西,又要我对你感恩戴德,你做什么了?你哪来的恩哪来的德哪来的脸!”
“裴书!”他疾声厉斥,“你忘了……”
“对!”我打断他,“我忘了你从我这借了灵玉借了飞舟借了无数颗丹药,我忘了你骂我不如狗,打我还很顺手……”
“你说啊,你说我忘什么了?”
“你心里讨厌我的理由这么多,为什么没有替我想几个退婚的借口?”
你们杨家收了我师父无数宝贝,我为什么不能要你们杨家天眼?
要是没有献祭,我今日就是用尽手段,哪怕搬出棺材里没飞升的老祖师爷也要拿到天眼。
杨鹤轩好像被我骂住了,声带跟死了一样。
我释放最后一招:“杨家主,怨偶是没有好结果的。”
杨鹤轩的声带又活了:“真是可笑……凭你也敢自称怨偶!”
杨家人终于出声制止,“那就退婚罢。”
“祖父!”
14
真是奇怪,他又不喜欢我,又不同意退婚。
既不要又不要,好像哪哪他都要挑出不满意来。
还好,杨家做决定的不是他。
杨鹤轩还是忿忿不平,当场指责:“当初同意时不问我拒不拒绝,为何现在退婚也不问我同不同意?!”
砰的一声,他被扔到了门外。
场面立马和谐,法宝信物该退的退,该要的要。
离开前路过杨鹤轩时,他冷呵一声:“裴书,你是不是早就找好了奸夫?”
奸夫?
“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。”我边说边走,不作逗留。
他语调加快:“也是,离了我,你个瞎子还能从哪儿找个男人。”
我立马回他:“你要寂寞你就去找。”
最好早点得病,早点羊尾!
“裴书!”他怒气冲冲,“你别后悔!”
我向他挥手,“借你吉言。”
15
[怎么样,骂爽了没有?]
[没有让我去演两集。]
我吹着山顶的风,吐出嘴里的头发。
“我终于知道人为什么越来越癫了……”
江晁回答:[因为爽。]
我摇头:“当世界与你三观颠倒时,它就是病态的,你不癫它,它就会癫你。”
“江晁。”
[怎么了?]
“你要是不好好修炼,让我五官不全……我就会打破三观下限癫你!”
[好的,收到,]
[保证完成任务(玫瑰)]
江晁的确很守时,到了第八年的时候就已经合体大圆满,只差一步就能合体。
而我元婴大圆满,他说我突破化神之时他也会突破合体,然后引来天劫斩断我眼睛与他的联系。
为了做好准备,我闭关了。
出关之时天雷滚滚,两方天雷合为一体,震在耳边,一重响过一重。
“别怕。”江晁握住我的手飞跃迎上。
天雷炸开,我感觉像天亮了一般。
我还闻到了烤龙肉的味道,说实话……有点香。
雷声渐散后我睁开眼。
“裴小书……”我看到了狼狈的江晁和他紧张关切的眼神。漂亮的,海一样的眼睛。
“书书……”我扭头就看到了前来的师父。
“小书儿,认得师祖不?”另一边是个拿着鸡腿啃了几口,不修边幅放荡不羁的老人。
“汪汪!”狗子围着我的腿绕圈。
“师侄,你感觉如何?”
我无比高兴:“师祖,师伯!我能看见你们了!”
“师父你帅!”我朝他竖起大拇指。
忽然一群人围上来。
“师妹!我是宁峰……”
“师妹,看我看我,我是你蓝蓝师姐啊……”
“师姐,我是大桃……”
“我是小桃!”
“哈哈,笨蛋青青没赶上,书书看我!”
“太好了!师姐你眼睛好啦!”“师妹!师姐带你去逛街……”“去打霸王熊……”
“雪山好看……”“海底遗城也好看!”“明晚有灯会诶……”“后天还有邀夕节!”……
各种欢快的声音聚在一起,我再一看,发现天一山几乎所有我知道的弟子都来了。
我笑着一一辨认过去。
从此辨得黑夜与白昼。
16
我应约去了灯会。
一行八个人,啊不,准确来说是三个喇叭两个护法,一个管家妈妈,一个美食探测仪,还有我这个样样新鲜的刘姥姥。
唯一不美妙的是,前面一群人堵在我们的路上吵吵嚷嚷,我顺着人群看到了被围在中央的杨鹤轩。
彼时他陷入了修罗场,三个女修兵戎相见质问他到底想娶谁。
他看到我时眼睛一亮:“裴书!”
一群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。
“走走走。”我赶紧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准备远离。
杨鹤轩却趁众人不注意飞速冲过来抓我肩膀。
江晁掰过他手腕将他拦下。
“书书,”他目光复杂,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,面上是深情款款,“我娶你好不好?”
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得出口。
“杨鹤轩,拿我当靶子?”
“不,书书,我是真的想娶你……”
我已经不想听他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,不论是后悔还是别的目的,都是我过时不候的选择。
于是我喊出咒语:“小嘴巴——”
江晁立马给他施上禁言术。
我看着杨鹤轩,反抗间他捂着嗓子有些狼狈,脸上神情又惊又气。
“杨鹤轩,别说你想不想娶我。”
我忽然想起了一句非常有名的话。
我笑着念道,“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,我也不会嫁给你。”
他安静下来,憋得眼尾发红,如果是从前,他会打断我的话说还有谁会要我吧。
可他现在不能再打断我的话了。
我拍了拍江晁,他穿的还是现代的服装,上衣一掀就是整齐的八块腹肌。
“看见了吗?”我拉着江晁,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他的腹肌,“这我‘男宠’。”
“你身材有他好吗?肱二头肌能给我开核桃吗?”
我正将江晁360度大大方方旋转展示。
身后大师兄宁峰被人一推,并突然爆衣,又白又壮硕堪称顶级男妈妈的身材让围观女修发出兴奋的尖叫。
他微微尴尬羞涩:“师妹,我也可以帮你开核桃。”
蓝蓝师姐也小鸟依人地抱住我一边手臂:“师妹~性别不要卡太死嘛~”
“师姐,小桃也会老虎油哦!”
我对她们的加戏感到无奈又好笑,又觉得实在是点睛之笔。
朕甚至想当场登基。
“还好之前可以说我眼瞎,”我笑着对杨鹤轩道。
“杨鹤轩,眼睛完好无损的裴书不会看上你。”
他震惊地看着我的眼睛。
接着他的喉咙发出“唔唔”的声音,是他在强硬冲破禁言术,嘴角已经溢出血来。
但我觉得他说的话我不会爱听。
所以在他张口受反噬吐血之际,我已经拉人就走。
路上,江晁这龙嘴上没个把门,非说我毁他清白。
“裴小书,你刚刚掀我衣服,我差点以为你终于馋我美色了。”
“滚滚滚。”我推开江晁的大头。
17
夜晚。
我看着江晁狗狗祟祟地从窗户爬进来。
“去干什么了?”
江晁一脸自得:“我把杨鹤轩修为废了,然后扔进了小楼子。”
他对让杨鹤轩羊尾的执念真的比我还深。
只是我有点不放心,“杨家那边……”
“放心,我送了颗百分百怀上的孕子丸过去。”
知道这孕子丸是他在我闭关时捣鼓出来的后,我朝他竖起大拇指:“不愧是你。”
他忽然勾起笑问道:“裴小书,明天去看戏吗?”
“嗯?”每当有一肚子坏水的时候,他就会笑得这么灿烂。
他掏出一把传信符:“我们用杨鹤轩的传信符把那十多个女人全部叫去楼子里……”
我瞪大双眼,立马选择与他狼狈为奸。
这戏我是真的想看。
更新时间:2025-07-07 06:11: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