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周远哲的实验室中,刺鼻的臭氧味与金属灼烧的焦糊气息相互交织,如一层厚重且令人窒息的幕布,笼罩着整个空间。实验室的灯光在这浓烈的气味中显得格外昏黄黯淡,仿佛也被这诡异的氛围所侵蚀。
墙壁上闪烁着各种仪器发出的微弱光芒,那些光芒犹如黑暗中窥视的眼睛,散发着莫名的寒意。四周摆放着杂乱的实验设备,金属部件在幽暗中闪烁着冰冷的光泽,仿佛一件件古老而神秘的器物,每一件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我伫立一旁,目光紧紧锁定在周远哲身上,看着他全神贯注地调试那台被命名为 “量子穿墙仪” 的奇异装置。那六边形的金属环于空气中微微震颤,发出低沉的嗡嗡声,似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神秘语言。其表面氤氲着一层紫绿色的光晕,那色彩仿佛不属于我们所认知的任何光谱,诡谲而又迷人,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未知魅力。那光晕如同有生命一般,在金属环表面缓缓流动,时而凝聚,时而散开,似乎在构建着某种难以捉摸的图案。
“第七个了。” 我喃喃自语,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,双眼紧盯着那空荡荡的测试平台。就在昨日,陈博士正是站在那个位置,而后离奇地消失不见。监控视频里的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,清晰得如同刻在我的视网膜上。
视频中,他稳步走向那堵厚实的三十厘米厚的混凝土墙,在接触墙体的瞬间,仿佛踏入了一个扭曲的异度空间。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奇异的变化,像素如同被卷入了一场无形的风暴,先是扭曲,继而像是被某种粘稠且具有腐蚀性的液体所吞噬,逐渐分解、重组,直至完全消失在那面看似普通的墙壁之后。我至今还记得,在他消失前的那一刻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极度的恐惧与震惊,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。
周远哲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速跳动,犹如灵动的舞者在神秘的乐谱上演绎着一场未知的旋律。投影屏上,德雷克方程的变体公式闪烁着幽冷的光芒,仿佛在揭示着宇宙间某种禁忌的真相。那些公式中的符号仿佛活了过来,在屏幕上微微闪烁、跳动,似乎在向我们传达着来自另一个维度的信息。
“他们并非消失,林霁。” 他开口说道,眼镜片反射着那诡异的光,让他的眼神变得难以捉摸,“他们只是看到了我们凡人肉眼无法触及的东西。”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实验室中回荡,带着一丝颤抖,似乎连他自己都对所说的话感到恐惧。
我下意识地摸出 U 盘,将其缓缓插入终端。回想起昨天深夜,我在那静谧而又压抑的氛围中,凭借着自己的技术,成功破解了加密档案。那些被列为实验事故的视频,犹如一个个潘多拉魔盒,每一段都暗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秘密。在视频里,每一个穿越者在进入墙体内后,都会突然转身,面部肌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恶魔之手肆意摆弄,扭曲成各种不可能的诡异表情。他们的眼睛瞪大到几乎要爆裂,嘴巴大张着,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呐喊。而视频的最后一帧,总是定格在他们突然张开嘴的瞬间,那模样,仿佛是听到了来自遥远宇宙深处某种神秘而又致命的召唤。
“你知道墙后究竟有什么,对吗?”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,开口问道,声音在防辐射服的通讯器里经过层层传导,变得有些失真,听起来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。我的心跳急剧加速,仿佛要冲破胸膛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空气。
周远哲像是被我的话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,突然猛地伸出手,紧紧抓住我的手腕。他的手劲大得惊人,隔着厚重的防辐射服,我都能感受到他那近乎疯狂的情绪。他的手指如同钳子一般,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,仿佛在抓住最后一丝希望。
“非欧几里得空间。” 他呼吸急促,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恐惧交织的情绪,“在普朗克长度下,真空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般空无一物,那里充斥着量子泡沫…… 还有一些超乎我们想象的存在。”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,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蛊惑。
他的话音未落,控制台突然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,打破了实验室里原本就压抑到极致的寂静。那警报声如同尖锐的利爪,划破了空气,刺痛着我们的耳膜。我们下意识地转头望去,只见身后的墙壁上,竟然开始渗出一种浓稠的黑色粘液,那些粘液如同有生命一般,缓缓蠕动着。它们从墙壁的缝隙中挤出,汇聚成一条条黑色的细流,沿着墙壁蜿蜒而下,在地面上形成一滩滩诡异的图案。然而,还未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,它们又在瞬间蒸发殆尽,只留下一片诡异的空白,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们因过度紧张而产生的幻觉。但空气中那股刺鼻的气味,却似乎在提醒着我们,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。
第三次实验被安排在子夜时分。这个时刻,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,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。窗外,黑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,将整个世界包裹其中,没有一丝月光能够穿透这无尽的黑暗。实验室里的灯光在这黑暗的映衬下,显得愈发微弱。
我深吸一口气,穿上那件嵌有超导体的特制防护服。防护服贴在皮肤上,带来一阵冰冷的触感,而后颈处的量子纠缠传感器,更是像一只冰凉的蜘蛛,轻轻伏在那里,让我不寒而栗。我能感觉到它那细微的震动,仿佛在探测着我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在周远哲调试谐波共振器的时候,我不经意间瞥见他白大褂的袖口下,露出一小截布满眼睛状淤青的手臂。那些淤青形状怪异,仿佛一只只诡异的眼睛,正默默地注视着这个世界,注视着我们即将踏入的未知深渊。那些淤青的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,仿佛是被某种邪恶的力量所侵蚀。
“记住,” 周远哲走过来,将一个古老的青铜罗盘塞进我的口袋,“如果看到螺旋结构的建筑,立即按下这个。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我低头看向罗盘,发现它的中央并非普通的磁针,而是一颗干瘪的眼球,眼球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,仿佛记录着无数岁月的沧桑与神秘。据周远哲所说,这罗盘是他在尼姆鲁德遗址历经艰辛挖到的,似乎带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力量。那颗干瘪的眼球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微的光芒,仿佛在凝视着我,传递着某种难以言说的信息。
金属环开始缓缓旋转,起初速度较为缓慢,随后越来越快。随着它的转动,一股低沉的次声波震动传来,那震动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,穿透了我的身体,让我的骨骼都随之共鸣。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,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绷紧的琴弦,随时可能断裂。与此同时,我的视网膜上开始浮现出奇异的几何光斑,那些光斑闪烁跳跃,仿佛在构建着某种未知的图案。它们时而组成复杂的线条,时而又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光点,在我的视野中肆意舞动。
当金属环的频率达到 114 赫兹时,眼前的景象陡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。原本坚硬厚实的混凝土墙,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,突然变得透明起来。在墙的后面,是一个不断坍缩又重组的克莱因瓶结构,那复杂而又扭曲的形状,仿佛超越了人类的认知范畴,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,仿佛灵魂都要被吸入其中。那克莱因瓶结构内部,似乎有无数的光影在闪烁、流动,像是一个充满了神秘力量的旋涡。
我怀揣着极度的恐惧,缓缓向前迈出脚步。当身体开始接触墙壁并逐渐穿过它时,那种感觉难以用言语形容,就像是被亿万只微小的蚂蚁同时啃噬,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呐喊。我的皮肤仿佛被无数根细针穿刺,每一寸肌肉都在痉挛,每一根骨头都像是要被碾碎。然而,这种痛苦仅仅持续了一瞬间,紧接着,重力突然消失了。
我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由错综复杂的分形结构构成的迷宫之中。周围的墙壁不再是冰冷坚硬的砖石,而是半透明的血肉组织,那些组织中,血管清晰可见,里面流淌着散发着荧光的液体,犹如一条条神秘的河流,在这个奇异的世界里蜿蜒流淌。那些血管中流动的荧光液体,闪烁着幽蓝的光芒,将整个迷宫映照得如梦如幻,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远处,隐隐约约传来一阵笛声。那笛声悠扬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,音高的变化完全违背了我们所熟知的十二平均律,仿佛来自一个与我们所处世界截然不同的音乐体系。那笛声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,能够穿透我的身体,直击我的灵魂深处,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颤栗。
口袋里的罗盘突然开始剧烈震动,那颗干瘪的眼球缓缓转动,最终指向了三点钟方向。我顺着眼球看向的方向望去,只见那里矗立着一座由骸骨堆砌而成的螺旋塔。塔的造型诡异至极,每一块骸骨似乎都在诉说着曾经的痛苦与挣扎。那些骸骨相互交织、堆叠,形成了一个扭曲的螺旋形状,仿佛在指向某个未知的神秘领域。塔顶,漂浮着一个类似水母的生物,它的触须如同一条条灵动的绳索,肆意延伸进虚空之中,而每根触须的末端,竟然都长着一张人类的嘴唇,那些嘴唇微微开合,似乎在低语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秘密。那些嘴唇在微弱的光芒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,仿佛刚刚饱饮过鲜血。
就在这时,我突然理解了那些消失的同事为何在最后时刻会露出微笑。那诡异的笛声,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,正将我的脑波调谐到某个特殊的频率,让我内心深处的恐惧逐渐被一种宗教般的狂喜所取代。在这种奇妙而又危险的感觉驱使下,我缓缓游向那座螺旋塔。我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,不由自主地向着那未知的危险靠近。
塔基处,横七竖八地躺着前六位实验者的身体。他们的身体已经与周围的肉质墙壁融为一体,张开的嘴里,竟然长出了晶莹剔透的晶簇,那些晶簇在荧光液体的映照下,闪烁着迷人却又诡异的光芒。陈博士的上半身还勉强保持着人形,他抬起那只半透明的手,指向塔心闪烁的蓝光。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,驱使着我继续向光源靠近。那蓝光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,让我无法抗拒。
随着距离的逐渐缩短,空间开始出现奇异的折叠现象。在这不断折叠的空间中,我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,看到了一幅幅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:古老的玛雅金字塔在诡异的紫色太阳下慢慢融化,那象征着古代文明辉煌的建筑,在这神秘的力量面前,如同脆弱的沙堡;机械文明用巨大的齿轮搭建起高耸入云的巴别塔,无数齿轮相互咬合转动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;硅基生命体在气态巨星那炽热的表面,用独特的方式书写着复杂的方程,它们的存在形式,完全超出了人类对生命的认知范畴…… 无数文明在这如同泡沫般的空间中诞生、繁荣,而后又迅速湮灭,而所有这些泡沫,都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,源源不断地流向同一个核心。那些文明的画面在我眼前快速闪过,每一个都蕴含着无尽的奥秘与沧桑,让我感受到了宇宙的浩瀚与人类的渺小。
在那核心之处,是一个直径约两公里的灰质团块。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,表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沟回,犹如一颗巨大的大脑。那些沟回里,沉浮着如同星云般的光点,每一个光点,仿佛都蕴含着一个宇宙的奥秘。我震惊地意识到,这竟然是一颗正在跳动的大脑,它的每一次跳动,似乎都在引发周围空间的微妙变化,仿佛整个宇宙的命运都与它息息相关。那大脑的表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每一次跳动时,光芒都会随之增强,仿佛在向整个宇宙传递着某种强大的信息。
当我的防护服触碰到那颗大脑的表层时,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袭来,如同决堤的洪水,将我淹没。刹那间,我所有的记忆如同脱缰的野马,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。但此时的我,所看到的世界已不再是平常的模样。我看见自己站在实验室中,然而视角却变成了 360 度,仿佛我拥有了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,能够同时洞察周围的一切;我看见周远哲在另一个维度里,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脸皮,随着脸皮的剥落,露出的竟然是昆虫般恐怖的口器;而最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,我同时看到了自己三岁时的记忆画面,在那原本温馨的卧室墙角,始终站着一个模糊不清的黑影,那黑影静静地注视着年幼的我,仿佛从一开始,就见证了我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。那黑影在记忆中若隐若现,每一次出现都让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寒意,仿佛它是来自黑暗深处的邪恶存在。
突然,口袋里的罗盘眼球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,碎片四溅。我惊恐万分,意识到这里的危险已经远超我的想象,于是疯狂地向后退去。就在这时,整个血肉迷宫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,开始剧烈沸腾起来。那些融合在墙里的实验体,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唤醒,纷纷转过头来,用不同的语言,重复着同一句话:“祂在梦中创造宇宙。” 这句话如同咒语一般,在这个扭曲的空间里不断回荡,每一次回响,都让我的灵魂为之震颤。那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,将我紧紧包围,让我无处可逃。
回到实验室的过程,犹如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挣扎。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无情地呕吐出来,重重地瘫倒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。周远哲的惊呼声在我耳边响起,声音忽远忽近,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当我终于拼尽全力,能够聚焦视线时,却惊恐地发现,在他的背后,竟然站着六个透明的人影。那些人影轮廓模糊,隐隐约约能够看出人形,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,仿佛在守护着什么,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。那些透明人影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气息,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
“你的防护服呢?” 周远哲在扶起我的瞬间,突然僵住了,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震惊。顺着他的目光,我缓缓低下头,看向自己的左手。只见我的左手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消失,并非简单的透明化,而是分解成了弦状的量子态,那些弦状物质在空气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而后又迅速重组为某种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奇特存在形式。这种变化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,仿佛自己正在逐渐失去作为人类的实体形态,被卷入一个未知的、充满危险的领域。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一点点消失,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。
在接下来的 72 小时里,我强忍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,尽可能详细地记录下了自己在那扇门之后的所有见闻。每当我停下手中的笔,就会感觉到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微小的生物在蠕动,那种瘙痒和恐惧交织的感觉,让我几乎无法忍受。我时常会在半夜惊醒,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黑暗中微微发光,皮肤上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。
第一次失忆发生在记录的第二天午后,我突然发现自己坐在桌前,面前的纸张上满是杂乱无章的符号,可我却完全想不起自己何时开始写的。紧接着,第二次失忆在当天傍晚袭来,我从短暂的恍惚中清醒,发现自己正对着镜子,嘴里念念有词,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。之后,类似的情况不断上演,第三次、第四次…… 每一次失忆都像是在我意识的堡垒上敲下一块砖,让我愈发不安。
第七次从短暂的失忆中清醒过来时,监控录像显示,我竟然站在墙角,对着那面混凝土墙低声交谈,然而我却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,做了些什么。这种失去记忆的感觉,让我感到无比的迷茫和恐惧,仿佛自己正逐渐被某种未知的力量侵蚀,失去对自己身体和意识的掌控权。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于这个现实世界,还是已经陷入了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。
今晨洗漱时,我惊恐地在镜子里发现一块脱落的脸皮。那脸皮像干涸的黏液,静静躺在洗脸池里,背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微型孔洞,好似一只只微小的眼睛,正默默地注视着我,令我恶心又恐惧。我颤抖着伸手摸脸,皮肤粗糙得像覆盖了一层鳞片。事态严重,我不敢耽搁,赶忙前往周远哲的实验室。
几个小时后,周远哲带着最新的扫描结果匆匆出来,他脸色苍白如纸,眼中满是忧虑与恐惧。扫描结果显示,我体内器官位置全部错乱,原本在左胸的心脏,如今跑到了右胸,而左胸处,出现了一个不断扩大的真空腔。这个真空腔像个贪婪的黑洞,正一点点吞噬我的生命,让我感觉身体正逐渐走向崩溃边缘。
我开始害怕照镜子,因为每次看到自己的模样,都会被那逐渐变得陌生的面容所吓到。那些纹路如同一条条蠕动的小蛇,在我的皮肤上蜿蜒爬行,每一次移动都仿佛带着一种邪恶的意图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身体的变化愈发失控。我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奇异的纹路,那些纹路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符号,缓缓蠕动着,仿佛要从我的身体里挣脱而出。每到夜晚,这些纹路便会发出微弱的荧光,将我的房间映照得一片诡异。我试图用衣物遮盖住这些纹路,可它们却如同有生命一般,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,很快便爬上了我的脖颈和脸庞。
我试图向周远哲寻求帮助,可当我看向他时,却发现他也变了。他的眼神中不再有曾经的坚定与热情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与迷茫。他总是避开我的目光,仿佛我成了某种可怕的怪物。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,实验室里的氛围愈发压抑,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。
有一天,当我再次望向那面混凝土墙时,发现它似乎在微微颤抖,表面泛起一层若有若无的涟漪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。我惊恐地尖叫起来,周远哲闻声赶来,他看到墙的异样后,脸色变得煞白。他颤抖着双手,试图启动量子穿墙仪,似乎想通过它来阻止即将发生的事情,可仪器却发出一阵尖锐的噪音,随后陷入了死寂。
就在这时,实验室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,忽明忽暗。那些原本摆放整齐的实验设备,也开始自行移动,相互碰撞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在这混乱之中,我仿佛听到了墙后传来的阵阵低语,那声音仿佛是无数灵魂在痛苦地呻吟。
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一切,决定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。然而,当我跑到门口时,却发现门已经无法打开,仿佛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封印了。
就在此时,我的身体又发生了新的变化,我的耳朵开始变得异常灵敏,能够听到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声音,那些声音像是来自遥远的深渊,充满了邪恶与诱惑。
周远哲也陷入了疯狂,他不停地在实验室里踱步,嘴里念念有词,手中紧握着那个曾经给过我的青铜罗盘。突然,他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,冲向那面混凝土墙,用罗盘狠狠地撞击着墙面。随着一声巨响,墙面上出现了一道裂缝,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裂缝中涌出,将我们两人都卷入其中。
我再次来到了那个充满恐惧的非欧几里得空间。这里的一切似乎变得更加扭曲和混乱,血肉迷宫中的血管开始喷射出荧光液体,如同一场诡异的雨。那座螺旋塔变得更加高大,骸骨堆砌的塔身仿佛在不断生长,塔顶的水母状生物触须疯狂舞动,那些人类嘴唇发出的低语声也愈发清晰,可我却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。
在这片混乱中,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缓缓浮现。它的身体由无数的光芒和阴影交织而成,每一个部分都在不断变化,仿佛超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。我知道,这就是那个在梦中创造宇宙的存在,阿撒托斯。它的存在让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,仿佛我只是它梦中的一个虚幻泡影。
阿撒托斯的目光投向了我,那一刻,我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,无法动弹。它的眼神中没有情感,只有无尽的冷漠和深邃,仿佛包含了整个宇宙的奥秘。在它的注视下,我所有的恐惧都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敬畏。我知道,自己即将迎来命运的终结,而这个世界,也将随着阿撒托斯的觉醒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,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周远哲坐在一旁,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迷茫。他告诉我,当他从墙后回来时,发现我已经昏迷不醒,而实验室里的一切都被摧毁了。他不知道我在墙后经历了什么,但他能感觉到,一切都已经改变了。
从那以后,我被隔离在医院的特殊病房里。我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正常,但那些奇异的纹路依然残留在我的皮肤上,成为了我与那个可怕世界接触过的证明。我时常会在梦中回到那个非欧几里得空间,看到阿撒托斯那巨大的身影。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真正摆脱那段恐怖的经历,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还会再次陷入混乱。但我知道,有些秘密,一旦被揭开,就永远无法再被掩盖。而我,也将带着这些秘密,在恐惧与迷茫中,继续面对未知的未来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6 01:41:02